西拉雅夜祭|Siraya Night Festival

西拉雅夜祭的生命體驗

文 ─── 林文強

2015年,來到臺南短居一個半月期間,碰巧遇到蕭隴北頭洋的西拉雅夜祭。祭典當日中午,族人除了準備半夜祭祀的流程與用品外,也在旁邊的田地架起一隻完整的黑色山豬,三三兩兩的族人一邊搧動著炭火,一邊喝酒聊天,對於長年在都市生活的我,很少有機會看到烤全豬的景象,因此特別留意那隻山豬。等待夜祭到來的同時,我不時走到山豬旁邊,看著火焰在他的身上不斷飛舞著,同時看著他的表情、身軀與火交融產生的變化與不斷滴落的油脂。

時間從下午到晚上,祭祀的廣場也因里民聯歡晚會開始熱鬧起來,不時還聽見那隻烤山豬在焰火下發出啪啪作響地油脂聲,到了晚上九點左右,在族人的邀請下,跟著其他的里民排隊準備共同享用終於完成的烤山豬。一直輪到前方兩三位族人,才看清原來他們會發一把小刀給準備食用的人,讓他們自己用小刀,從山豬身上取下想要食用的那塊肉。不知是不是因為從下午就一直在現場的關係,我感覺跟那隻山豬已經有些熟悉,甚至是情感上的連結,輪到我拿刀取肉時,頓時感到那隻山豬充滿神聖感,我的任何動作變得不敢輕忽,用刀劃下他的肉時,內心真誠地向他感謝與祈禱,充滿了感動。

這突然讓我想起在都市生活中那些包裝乾淨,看起來很衛生的各種肉品,它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,從生命被包裝成商品。在都市生活的各種包裝與隱藏下,讓我們對於生命的給予變得麻木無感,甚至鋪張浪費,一幕幕與朋友聚餐時,點來的一盤盤山珍海味以及飽食後剩下的大量食物的影像紛紛浮出,當下的衝擊讓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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